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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你还跟爷爷去了武钢。”这是奶奶告诉她的,其实他们都挺后悔当初让邢文易干这行,这儿子说是给邢志刚生的也好,给钢铁厂生的也罢,总之是忙得灰头土脸脚不沾地,一个月见不到人也是常态,钟蕙兰想看一眼儿子,大都是沾小玉的光。不管邢志坚承不承认,对他们老俩口来说,孙女都是拴着儿子的最后一根绳了。

邢文易从桌上拿起两个玻璃杯,习惯性先检查一遍,用热茶先烫一次再接来喝。他把一个杯子放到玉知面前,自己手里握着一个。

玉知看着他的细微动作,大拇指摩挲着杯口,他似乎又陷入回忆里编织语言,好一阵沉默以后才说:“其实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。可能是从没见过……那么宏伟的东西。到处都是起重机,高炉滚滚冒烟,厂区里头轰隆声震天响……那时候管理没有现在这么严,我在车间二楼扒着走廊栏杆看到了钢水。我在书上看到过描写火山喷发,但是不知道岩浆是什么样的,一看到钢水,我就想,岩浆大概就是这样,热浪滚滚,亮得不能直视。”

“你小时候我是不是告诉过你,不能睡前玩火,会做噩梦?”

玉知还沉浸在他的描述里,突然被他一问,想了一下才回忆起来:“嗯,说过……那时候在河边老房子里,我坐在床上玩你的打火机。”

几岁来着……叁岁?她不听爸爸的,还让他点打火机给自己看火玩。然后当晚就——尿裤子了!太丢人了……她还记得自己做的是在超市里找不到厕所的梦,尿醒了就摇旁边的爸爸,让他洗屁股、换床单。

“你记忆力不错,这么小的事也记得。”邢文易看她表情逐渐尴尬,知道她一定是回想起尿床的糗事,又低声说:“你猜我为什么知道不能玩火?”

“你不会也!”玉知忍不住睁大了眼睛,双目圆溜溜地盯着桌对面的邢文易,刚刚那点窘迫荡然无存,只剩想刨根究底的好奇心。

邢文易伸出一根食指,好笑地抵着玉知的额头,把她凑近的脸推回去,她这样真像喵喵好奇的样子,只是太近了,让他不好意思接着讲。

“对……我看完钢水,晚上就尿在别人家的床铺上了。”他是又窘又要说,惹得自己耳廓也红了一层:“从那个时候我对钢铁厂就有点迷恋了。而且还有一个因素,那时候宣钢的规模相比起来只不过是过家家,你大爷爷给我们吃点水果罐头都像过年——但是武钢职工家庭,吃不完的水果冰棍、喝不完的汽水,伯伯好大方,我去一趟武钢,几天就坏掉一颗牙。”

“天啊!”玉知听他最后一句话听得直笑,她怎么也想不到爸爸会有那么——那么“小孩”的时候。去一趟武钢,尿床又烂牙,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伢,这下好了,他在她面前还想要什么面子?

玉知有意要逗他玩:“你把嘴张开,让我看看你的烂牙在哪儿。”

邢文易怎么会真张开口给她看,只是舌尖忍不住顶了顶右下的后槽牙。他虽然不说,玉知光看他腮帮子微动的弧度也知道是哪里了。

“我大学去打工,第一笔钱就是用在补牙上。不过那个医生补得不好,上班以后我重新弄了一次,就在河边上那个牙科诊所,弄得挺好的,现在也没事。”

服务员推着车来上菜,话题就此打断。不过有了聊天的气氛铺垫,这顿饭吃得轻松愉快。玉知边嚼着青菜一边想,爸爸找到自己的事业方向,是源于一种命中注定般的吸引。但是很多人终此一生都没爱上过自己的工作,只是为了谋生、随大流而已,她不愿意变成那样,她期待能和爸爸一样,只要一眼就知道,就是这个,我想要的就是这个。

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,邢玉知都想要命中注定的,哪怕波折一点、惊心动魄一点也没关系,她一直按捺不住想跟爸爸走出来,不就是为了见识外面的世界的可能性吗?她不会等着命运降临到自己头上,她要自己去找。

邢文易不知道玉知心里命啊运啊的波澜壮阔,只欣慰女儿终于开始思考生涯规划,对人生不再那么随性而为,看来出来这一趟对她启发不小。虽然他要多费神一些,但只要她有长进就值得。

假期太短,父女两人紧锣密鼓地看了故宫和国博,腿几乎走断,夜里又只能趴在酒店抹扶他林。邢文易觉得自己真上了年纪,走路多了,连着腰和肩膀都疼,又是自己抹不到的位置,只能脱了上衣叫玉知帮忙。

玉知接过邢文易手上的软管,在手心挤一团凝胶揉开,再按在他颈肩揉捏。她记得在海南他给她揉脚有多疼,于是起了歹心,大拇指往他斜方肌上狠按下去。

猝不及防的猛疼,邢文易被逼出一声闷哼。他侧身抓住玉知的手腕:“别闹。”

玉知被他的擒拿吓了一跳,他忽然转过脸来,两个人脸又离得近,她看见爸爸眉头紧蹙,立刻服软:“把你弄疼了?”

邢文易没说话,把身子转回去背对她。

真生气了?玉知加倍认真给他揉肩,凝胶都干了才让他趴下去,她来给他后腰抹药。她的掌根压着他的后腰推按,邢文易又指挥她:“再用点力。”

难伺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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