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大露台,凭眺可看到cbd的坐标建筑,夏天作为室外喝酒的场所,很有情调。
冬天室外没什么人,安静的环境好说话。
周棉双手抱胸阻挡一些寒冷,她偏头看着瘦弱的王梦。
呼吸间带着奶白色的雾气,她看看远方叁环路上还拥堵的尾灯。
王梦先说话了,“外面有些谣言,说”
她比周棉高出许多,可站在周棉旁边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。她停顿一下,望了一眼周棉的眉眼。她只听说过这尊贵无比的两将之星,但未亲眼。
如今亲眼所见,气质出众,长相秀气,那一双眼睛,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。尖锐又沉着。
“谣言说,我和齐严哥哥是那种关系,你听说过吗?”
周棉没看她,耳边这句话有叁分骄傲的意思,她静等着下一句,只低声嗯了一下。
王梦仰头看着星空,“告诉你也没什么,我妈妈是齐家的远亲,我承认,我从小就喜欢齐严哥哥。他读本科那年的送别宴,我们还一起吃过饭”
周棉一晚上都没什么表情,此时却很乖张的笑了。像潜伏在黑夜的绿眸,闪耀的眼睛盯紧了猎物。她说:“你叫谁哥哥?”
王梦对她突如其来的笑容有些弄不明白,清冷的眼眸里抹上一层白霜。她像努力鼓起的气球,只为不被人随意挤压。可周棉的话语明显带着轻蔑,她本能的想要回击。
“按辈分,我应当叫他哥哥。我们的事情很复杂,牵扯很深。不过这都是齐家的私隐,齐严哥哥不告诉你也很正常。”
她刻意吐出白气,扬起薄唇,笑意未达眼底。用轻快的语气说:“即使是夫妻也有几件不想跟对方分享的事情,你说对吗?我所了解的齐严哥哥是不会被他人所左右原则底线的。更何况,那个人只是他的联姻对象。”
王梦快速的说着,想要把所有的不痛快和嫉妒通通发泄出来,她恶意的贬低周棉和齐严的关系,带着愤恨的口气扭头看周棉。
周棉双手藏鹅绒外套里,娇小的体型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独特的魅力。王梦只很佩服她的定力,被丈夫传闻中的小叁当面嘲讽也能毫不动摇,表情上甚至没有一丝破绽。
她是不相信,还是根本不在意齐严哥哥的事?
王梦心里有些打鼓,她今天说的做的都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风险。
脑海中浮现一些旧回忆,王梦无法如周棉一样平静。
她甩出最后一句话,“如果你心里介意,可以亲自问齐严哥哥”
周棉侧过身子,整个人快要躺进室外打遮阳伞下的阴影里,她的眼睛被遮挡住,只看得到开启的唇珠。如果嗓音能化形,她的下一句话将宛如一把利剑,寒霜裹夹,冰刃出窍。
她语气很冷,带着几分不屑,回答道:“你还不配让我开口”
晚上8点,黑色库利南在二河桥边调转车头。刘师傅一脚油门加足马力,朝叁环方向驶去。柯秘书在副驾战战兢兢的开口,“太太还是不接电话,应该是已经见过王梦了。不知道王梦会说什么”
齐严的半张脸隐匿在叁环路上柏油马路的灯下,他闭着眼,双手搭腿,姿势没动看上去有些疲惫。听了柯秘书的假设倏地睁开眼睛,狭长的眼型,满目的深沉快要溢出。
他盯着柯秘书,喉头轻滚,对着司机说:“再快点”
库里南进院的时候车速很快,看得出主人家有急事。千万级别的车即使急停也很稳,一只黑色皮鞋落地,齐严单手系好小腹的西装扣,一脸肃杀的神态,不像来找人,倒像是来收购所的。
齐严匆匆上了二楼,值班经理连滚带爬的凑上去问好,被齐董一道冷涅的眼神急刹住了脚步。
他推开从门外50米就能听见嚣张鼓点的包间门,3个服务员跟在后面,十分有眼力见的开灯。刹那间白炽灯照亮了每个人酒醉后的脸。
他快速锁定白桦,长腿在西裤等包裹下,摩擦出细微的声响。他几步走到跟前,视线停留在白桦带着怒气的眼神上,敢怒视齐董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,他眼下没时间跟棉棉的小姐妹计较,沉了声问:“棉棉呢?”
叁杯威士忌下肚,白桦仍然清醒。但酒壮怂人胆,她之前就看齐严不怎么顺眼,现下在自己眼皮下出了这档子事儿,她是不能再忍的。
“齐董自己的老婆,我哪儿知道!”
齐严冷漠的眼风扫过房间里的人,有几张脸看着面熟,但都不是周棉的朋友没有询问价值。
这屋子的人都和齐严算是平辈,但人的区分往往相当简单。齐严家世问鼎,能力卓然,性格冷傲从不轻易与他们这些被骄养的来往。往来的对象也是诸如彭嘉世,赵惟,周骥这种各自领域里的翘楚。
他们是长辈口中这代人的榜样,自然在同辈人中昭彰出格外优渥的等级。
一屋子二代面对齐家这种百年老牌世家也矮了叁分。
霎时,所有人欢度节日的热烈都被眼前这种紧张又沉默的景象浇灭了。
周棉走了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