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度假村里度过了一个小长假,许羡带着妹妹回到家里。
准确地说,是回到别墅里。
无他,回来的前一夜父亲打来电话,质问他们为什么放假了不回家,然后被经期格外暴躁的妹妹凶了回去。
许羡觉得还是得回来和父母聊聊,而许浣笙因为记着简说的邪恶力量的事,不情不愿跟着哥哥回来了。
回到别墅的一瞬间,许浣笙就蹙起了眉。
她鼻尖耸动片刻,没有和父母打招呼,径直上了二楼,找到在她房间里对着神像祷告的简。
“圣女,欢迎回来。”简快速结束了祷告,起身对许浣笙问安。
许浣笙颔首一下,坐到自己的床边,轻声开口:“通知首都教会,做好随时净魔的准备。”
“果然是阿撒兹勒吗?圣女,是否需要通知教会总部?”简顿时紧张起来,担忧地望向许浣笙。
“异教徒······”许浣笙没有回答简的话,而是在口中轻声念着这三个字。
良久,她才轻声开口:“可以通知,但不用急着行动,异教徒活动到了我的身边,证明他们的野心已经掩盖不住了。简,你知道吗?人类的野心越大时,警惕也就会变得越松。”
简沉默几秒,才小声问道:“圣女,您想要怎么做?”
“将计就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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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浣笙下楼时,父母正在厉声呵斥许羡。
“不行!你们眼里还有这个家吗?!这几天你们就留在家里,哪儿都不许去!”
许羡坐在沙发上,目光冷淡看着手机,“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,有些决定,不用劳烦爸妈帮我做。”
“许羡!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吗?!”
许羡正欲开口,忽然听到妹妹的脚步声。
她穿着圣洁的长袍,停在他的面前,遮挡住他的视线。
紧接着,就是她温和清澈的嗓音:“我知道了,爸爸妈妈,这几天我和哥哥就住在家里,不会乱跑的。”
“遥遥?”许羡拧眉,这不是妹妹的性格。
她也不喜欢这里,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?
许浣笙悄悄在背后给哥哥做了个手势,示意他不要多说什么。
面对父亲时,她笑得温柔而又乖巧,“这段时间我和哥哥一直住在外面,让爸爸妈妈担心了,抱歉。”
“许羡,你看看你妹妹,比你省心多了,你这么大的人了,连听父母的话都不会吗?”许父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,冷哼一声就上了楼。
许羡一头雾水,一下子没看明白现在的局势,也不知道妹妹到底在想什么。
经期的女人,好可怕,根本就看不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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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许浣笙坐在床头看书,简从门外进来,带着一杯温热的牛奶。
“圣女,早些休息吧。”简将牛奶放在床头,对许浣笙笑笑,“今天教会送来了圣水,圣女执意要住在家里,理应也要先净化一下房间才行。”
“嗯。”许浣笙不为所动,还是继续看着书,只是点头示意简可以开始净化。
简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,围着许浣笙的床,将里面的透明液体洒在地毯上。
水液浸入地毯,很快便没有了痕迹。
做完这一切,简才跪坐在许浣笙床前的地毯上,俯首回答:“圣女,没有偷窥的法阵,但是您的床下······有一个还未启动的,用来限制您的神力的邪恶阵法。”
“没关系,就让它在那儿放着。”许浣笙随口答罢,把手里的书放在床头柜上,端着牛奶慢慢喝下。
“圣女,为什么身为您的父母,他们还是会被恶魔蛊惑呢?”简不明白,在她的认知里,父母应该是最疼爱的子女的。
又怎么会以自己的女儿为代价,和恶魔做出邪恶的交易呢?
许浣笙放下玻璃杯,扯了一张纸巾擦干净自己唇周的奶渍,“对于一些人来说,亲情永远比不过利益,哪怕是世人眼中最坚固的父母对子女的亲情。更何况,我们的老对手,他不是最擅长放大人性中的恶吗?只要一丝小小的不满,就能被阿撒兹勒无限放大,进而变为最恐怖的恶念。”
“可······您也不在意吗?”简抬眸看向许浣笙,还是不明白这一切。
许父和许母与恶魔做了交易,向恶魔献祭女儿的灵魂,可许浣笙呢?为什么她明知这一切,还不在这个能够挽回的时候,让迷途的人悬崖勒马呢?
“母神说,这个世界上,并不是所有的生灵都值得被爱。”许浣笙钻进被子里,轻轻出了口气。
恶魔强大吗?必然是强大的。
可是如果父母心底还有强烈的爱,他们不可能被恶魔如此轻易地蛊惑。
他们会挣扎,会在爱里徘徊,足够拖延到许浣笙发现恶魔在蛊惑他们,将他们从挣扎中解救出来。
可他们没有。
他们轻易地被恶魔蛊惑,在极短的时间里,和恶魔达成了交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