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西舟正好赶着马车过来了,瞧见姜卿意还觉得意外,笑着跟她打招呼,“姜小姐,昨晚你们内院怎么起火了,你没受伤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
“那就好,我可担心……”
“进宫。”
越修离上了马车,但周身卷起的寒风叫西舟冻得打了个哆嗦,怎么了这是,侯爷怎么又不高兴了?
越修离看着缩着脖子装鹌鹑的西舟,收回冰冷的目光,落在摇晃的衣袖一角,半晌,“今日进宫走哪条路?”
“咱们这儿进宫自然是从威德大道走最快。”
“换一条路。”
“啊?为何,若是换一条的话的多走半刻钟,您不是要提前去见……”
西舟感受着越来越低的气压,默默闭上了嘴,换了另一条路,并识趣的安排了人去威德路查探。
姜卿意忧心忡忡回了如意苑,发现自己并不能做什么后,只能默默期盼导致前世越修离受伤的那场刺杀不是这一次才好。
迷迷糊糊想了会儿,又见落葵已经处理好伤口睡下了,也回去躺下了。
如意苑这儿很安静,有一个地方却喧闹起来。
“我儿啊!”
刘嬷嬷抱着刘彪的尸体老泪纵横。
姜玉惜没来,只派了个丫环送了银钱来,“嬷嬷,二小姐已经尽力了,您就早些让彪哥下葬吧,否则老夫人和老爷那边问起来,您也要受牵连。”
刘嬷嬷不怪姜玉惜,即便暗杀的事儿是姜玉惜安排的,可二小姐素来敬重她这个奶娘,定是那杜鹃,那狡猾的三小姐设了圈套!
刘嬷嬷收了银子,哭着叫人去安排棺木。
可就在替儿子收敛仪容时,看到了儿子嘴边那点儿白色粉末。
她老脸一抖,四下看了一圈,找到了被风吹到了灌木丛里的黄纸包!
“嬷嬷,你怎么了?”
“没、没事……”
怎么可能没事!
她跟随二小姐多年,最知道二小姐什么性格手段,这必定是二小姐怕彪儿临死反咬一口用来灭口的毒!
旁人要买点毒药不容易,但二小姐只要开口,府里的那个跟她交易多次的府医肯定眼巴巴的送去!
刘嬷嬷越想越觉得头晕,直到刘彪被拉去埋了她才清醒过来,直奔着前院而去。
二小姐是她看着长大的,就跟女儿一样,她舍不得背叛。
但那个贪婪狠毒的府医她还杀不得吗!
她只要假传二小姐要他夜里去老地方候着,她就能掐死那个敢毒死她儿子的老东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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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很沉。
姜卿意又一次惊醒,太阳已经西斜了。
“小姐,可要用饭?”
两仆妇之一的苗妈妈赶紧进来。
姜卿意点点头,试探的问了句,“今儿外面可发生什么大事吗?”
“大事?”
“嗯,比如谁受伤了之类的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苗妈妈爱笑,刚过三十五的年纪,一张团脸整日乐呵呵的,“外头请的那大夫来给落葵换药时奴婢还跟他聊了几句,直说今儿日头好,风平浪静呢,”
姜卿意稍稍放下心来,“那府里呢?”
苗妈妈正要说没事儿,去提饭菜回来的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车嬷嬷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,气都来不及喘匀便急急道,“小姐,外头出事了!”
送上门的业绩
“出了何事?”
姜卿意倒了杯茶递过去,但她心底已经有了猜想。
车嬷嬷受宠若惊的接下,喘匀了气,这才道,“咱们府上的府医淹死在了毓秀院外的池塘里!”
毓秀院便是姜玉惜的院子,而昨晚她身边的刘彪被打死了……
苗妈妈禁不住想起最开始那个传言——‘煞气太重,触之既死’。
“莫非、莫非是二小姐……”
“只是传言而已。”
姜卿意打断了苗妈妈的话,平静道,“夜深了,这儿不必你们伺候了,下去歇着吧。”
两人这才想起姜卿意一开始也曾被人冠上过‘刑克’的罪名,赶忙闭上嘴,又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赶紧退下了、。
出来时,两人还在小声嘀咕,“三小姐脾气可真好。”
“是啊,这都没想着落井下石。”
“就是二小姐……啧啧,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煞星,昨儿老夫人还大病一场呢,也不知是不是跟她有关。”
“也不知道这次,老爷会不会把二小姐也送去乡下‘休养’呢。”
议论声渐渐远去,姜卿意这才松开紧攥的手心,孤身站在黑暗中轻笑出了声,她也好奇,这次姜家人要怎么处置这个新冒出的煞星呢。
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去管这些,前世令娘亲疯病‘加重’的府医死了,毁了娘亲清白的刘彪也死了,她终于可以去见娘亲了!
姜卿意换了一套粉白的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