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茹撇嘴讽刺:“真是哑巴。”
两人一进去,陈茹的手帕交就喊她:“阿茹,这里。”
“今日刚到了一批货,你祖母不是快过寿了吗,我方才帮你瞧了瞧,宝器堂有一幅仙翁祝寿图,这还是薛先生生前作画。你过来瞧瞧。”
陈茹一听这话,连忙过去看。
她连连点头。
“送给祖母,她老人家一定喜欢。”
陈茹价格也不问,直接对着刚从楼下下来的掌柜道:“这幅图我要了。”
手帕交连忙把她拉到边上:“你再看看别的,我问过了,这至少得千金,实在贵。”
陈茹抬着下巴,看向慕如怜,像是招呼猫猫狗狗一样:“愣着干嘛,还不快去结账。”
手帕交:“你继母真的愿意付钱吗?她瞧着并不情愿。”
“她敢!”
陈茹上回可是亲眼瞧见,慕家的三小姐慕如琴,过来给慕如怜送银子的。
慕如怜既然嫁进陈家,这个钱就是陈家的。
慕如怜低着头:“大姑娘高看我了。我没钱。”
她身后的丫鬟嫣然上前一步,把主子护在身后。
“大姑娘,夫人小产后身子骨差,你非要逼着她出门,如今又非要逼着她付钱,这是什么道理。”
啪的一声,陈茹一巴掌扇过去。
“下贱的奴才,你也配和我说话?”
她声音刺耳:“慕如怜,你不要给脸不要脸!”
手帕交见情况不对,连忙把人拉住:“行了,你也别犯脾气。她好歹是你继母,更是太子妃的庶妹。太子妃若是怪罪了,你……”
陈茹不当回事。
“嗤。”
“我父亲多次让她去太子妃面前求求情,好让殿下提拔提拔他这个连襟,她都不答应。”
“说什么不愿给嫡姐添麻烦,呸,要我看,分明就是她说不上话。”
“一个庶女罢了,太子妃和她哥哥早早就搬出慕家了,怕是见都不愿意见这种穷酸亲戚,还会纡尊降贵给她出头?”
你要是不服就冲我来
这边的动静,很快惹来周围人的驻足。一双双视线朝这边投来。
慕如怜本就是怯懦的性子。
出嫁前,她和慕梓寒就是最好欺负的那个,但那时慕衍不在,而她身边有孙姨娘,慕如怜的处境比慕梓寒要好的多的好。
后来,慕衍回来,慕梓寒就慢慢的不一样了,任人打骂不敢还手的人,也有了底气反抗。
但慕如怜唯唯诺诺谁也不敢得罪,还在原地踏步。
出嫁后,她的日子也没风光过。
什么正室夫人,什么陈家正儿八经娶进门的,她从始至终就是个笑话。
眼瞅着周围的人朝她指指点点,慕如怜难堪至极,她狼狈的去看紫鸢脸上的伤。
“陈茹,我处处忍让你,你别欺人太甚。”
紫鸢也急了起来。
她现在是豁出去了,也不怕事了。
“每月账房拨给小姐的例银撑死了也就二十两,你花销太不够用,哪次不是把夫人的那份也一并吞了。”
“夫人处处忍让,不和你计较。”
“如今你却张嘴闭嘴让夫人出千金,你便是把我们主仆卖了,我和夫人也不值这个价。”
陈茹听到她那么说,气的想杀了她。
她如今还在议亲,这不是败坏她的名声吗!
虽然是事实。
她瞪着眼。
“慕如怜!你真不给是吧?”
慕如怜身心俱疲。
的确,慕如琴上门给了她银票,可那也是大姐姐怜惜他们几个姐妹,给每个人都分的。
之前慕政也只是个五品小官,名下的产业并没有多少。
什么千金,她哪里拿得出来。
便是真能拿,也断不可能傻到去讨好这个继女。
她不想和陈茹争执。眼里含着泪光去摸紫鸢的脸:“疼吗?”
“奴婢不疼。”
怎么可能不疼。陈茹的指甲长,在紫鸢脸上刮出一道长长的血痕。
慕如怜哽咽一声:“我带你去看大夫。”
“不许走!”
陈茹直接把人拦下:“你就不怕我回去向祖母告状,让她狠狠惩戒你。”
她蛮横不讲理。
“慕如怜,我劝你认清身份!我拿你的钱,也是看得起你!听着,这个钱你给也得给,不给也得给,实在拿不出来,那就去想法子给我凑!”
“我爹疼我,祖母也疼我,你让我不高兴了,我就让她们休了你。”
她鄙夷道:“你娘家都倒了,若是被休,丢脸丢到家了,我要是你,就没脸活了。”
慕如怜面色煞白。要不是紫鸢扶着,她只怕站不稳。
见她这样,陈茹心下畅快,正要再放几句狠话。就听二楼传来的鼓掌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