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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出海第一天(4 / 7)

这艘锈迹斑斑的老兵舰尚未完全失去其驱逐舰威武雄壮的气概。甲板在剧烈地左右摇摆,舰艏冲起的波浪溅起晶莹的浪花,威利为自己丝毫不感到晕船而感到自豪。自从他登上“凯恩号”以来,这是他头一次有了几分快意。

然而,他不该到下面去喝咖啡。基弗抓住了他,派他纠正出版物里的错误。这是通信工作中最最乏味的琐事。威利讨厌红墨水、剪刀与气味难闻的糨糊,以及那繁琐的、改不完的错误:“第9页,第0862段第3行,将‘所有订定的枪炮演习’改为‘由美国海军舰队7a所订定的所有枪炮演习’。”他可以想见全世界有数以千记的海军少尉正在竭尽目力,弓着背,干着诸如此类无足轻重的蠢事。

他俯在铺着绿色呢子台布的长桌上工作时,随着舰体的颠簸而上下起伏的桌子使他开始心烦意乱。他气恼地注意到基弗扔给他的那一大堆修改文件中,有一些已十分陈旧。其中有一些是他几个月前就已记入太平洋总部的材料汇编里的。有一次,他干着干着突然扔下手里的钢笔厌恶地叹了声气。他花了一个小时一丝不苟地抄录了一批用钢笔改过的文字,而在那堆文件的下面,就有代替它们的新印出来的文稿。“真见鬼,”他对正在他旁边解译电函的卡莫迪说“难道基弗从不抄录修改过的文稿吗?这都是些自上次战争以来堆积起来的东西。”

“基弗上尉只顾忙着写他的小说,哪有时间干这个。”卡莫迪怨恨地说,捋了捋他那刚刚长出来的小胡子。

“什么小说?”

“反正写的是小说之类的东西。夜里,他总是半夜半夜地在舱内踱来踱去、自言自语,吵得我难以入睡。而后,在大白天里他却呼呼大睡。不过,他用这该死的译码机工作起来比谁都快。他在岸上研究过半年这玩艺儿。他能用一两个小时把一整天的往来函电处理完。可是咱们的进度总是滞后,大约有百分之九十要由你、拉比特和我来完成。我认为他可不是个好搭档。”

“你看过他那本小说吗?”

“嘿,我连大作家写的小说都没时间看。我为什么要在他的那些废话上费工夫?”卡莫迪激动地用拇指抚弄着他那蓝黄两色的安纳波利斯戒指。他起身给自己倒了点咖啡。“来一点吗,哥们?”

“谢谢——喂,我说,”威利说着,接过那杯咖啡“这种工作对他这样有才气的人肯定是枯燥得要命。”

“什么才气?”卡莫迪在一把椅子上坐下。

“他是个职业作家,卡莫迪。你连这都不知道吗?他曾在杂志上发表过一些小说。戏剧协会还准备把他的一个剧本搬上舞台呢——”

“那又怎样?他此刻是在‘凯恩号’上,与你我一样。”

“他如果在‘凯恩号’上写出一部伟大的小说,”威利说“那将是比译出一大堆函电对美国的贡献还大得多——”

“他的任务是通讯,不是给美国做贡献——”

基弗穿着内衣进了军官起居舱,走到放咖啡的那个墙角“孩子们,干得怎么样了?”

“一切顺利,长官。”卡莫迪忽然卑躬屈节地说,一边推开面前的咖啡杯子,一边拿起一份密码电函。

“只不过,我们认为您应该换换口味译点电函了。”威利说。他不怕基弗的军阶比他高。他知道这位通讯官对这种级别的区分持嘲笑态度。他本来就很尊重基弗,现在知道他正在写小说,对他的尊敬陡然又升高了许多。

基弗微笑着走到桌前。“怎么啦,43级大学生,”他懒洋洋地往一张椅子上一坐“想找随军牧师谈谈了?”

卡莫迪依然低着头没有抬眼看他。“编译密码是一条小船上的少尉军官所执行的公务的一部分,”他说“我并不介意。每一个在岗的军官都应该学会通讯的基本要领,而且——”

“给我,”基弗说着,喝干了他的咖啡“把那个译码机给我。我一直在熟睡。你去学习海军条令吧。”他从卡莫迪手中将那译码机夺了过去。

“别呀,我能干的,长官。我很高兴——”

“快点去吧。”

“唉,这真是,谢谢您,长官。”卡莫迪站起来向威利干笑了一笑就出去了。

“这下他就高兴了。”基弗说。他开始开足译码机的马力大干起来。正如卡莫迪所说,他的速度简直快得令人难以置信。

“他告诉我您正在写一部小说。”

基弗点点头。

“已写完不少了吧?”

“大约40万字中的40000字。”

“哇呀,真够长的。”

“比尤利西斯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(jasjoyce,1882-1941)的传世之作。尤利西斯被认为是意识流小说的开山之作,是20世纪一部举世瞩目的奇书——小说发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,被誉为“20世纪最伟大的英语文学著作”——译者注长,比战争与和平俄国伟大作家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(levnikoevichtolstoi,1828-1910)最负盛名的长篇小说之一。这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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