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:“木心心意我便心领了,只是我没有龙阳之好,你我兄弟二人,只做朋友便是,我心中有人了。”
薛木心:…………
叶瑾诺:………………
其他人:…………
此番婉拒,算是救了薛木莜身为女儿家的颜面,不过也算是在薛木心脸上抽了一巴掌。
叶瑾诺垂下目光,忽地对上薛木莜带着求救意味的双眸。
她放下手中团扇,终于开口救场:“听闻木莜善做女红,正巧今夜本宫空闲,不妨随本宫回宫,教本宫做做刺绣。”
薛木莜只是试探看向叶瑾诺,她没想到叶瑾诺真的愿意救她。
她脸上露出喜色,连忙福身行礼应下:“能得殿下垂怜,是臣女的福气。”
叶瑾诺做事一向是这么绝。
就如此刻,薛木心设宴是要强迫薛木莜嫁人,而叶瑾诺轻飘飘一句话,就直接带走了薛木莜。
没有人知道薛木莜被叶瑾诺带走后是否还能活着,那么今夜薛木心就不敢定下她的亲事。
——伴君如伴虎,凤华宫向来不好进也不好出。
唐弈看着叶瑾诺起身离开的背影,心中滋味难言。
和五百年前一样,曦玥还是顾全大局的样子,不论她内心委屈或是难过,她都只会以大局为重。
最多,也就是会悄悄换一身素色衣衫,无声对他诉说她的委屈……
还未到宵禁时候,宫门并未落锁。
薛木莜不是第一次进宫。
母亲在世时,她曾随着母亲进宫给魏德妃请安,那时兄长只是个四品官员,魏德妃却已经坐在妃位上,连带着魏沥都升至三品。
兄长先前与魏沥交好,于情于理,府上女眷也要给魏德妃请安。
可薛木莜怎么都想不到,当年母亲带着她努力巴结的魏德妃和魏家,会被曦玥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彻底击碎。
她终于那么清晰地认知到王权的可怕。
可她终究还是向曦玥求救,她在史书里读过,是曦玥开放的女子科举,同为女子,她觉得曦玥会救她。
曦玥真的救了她。
于是刚进入凤华宫主殿,薛木莜就跪倒在地,一个响头重重磕在地上,“臣女谢殿下救命之恩!”
叶瑾诺脚步顿住,眸中闪过异色。
她今夜原本准备在薛府闹一场,可薛木莜在向她求救。
——无论如何,那是一个外界传闻中名冠都城的才女。
叶瑾诺不忍看一个有才华的女子于深闺没落。
“苏宛,关门。”叶瑾诺淡声吩咐罢了,才走回主位上坐下。
她看着薛木莜,良久才轻声开口:“若有难言之处,现下便能说了。”
薛木莜抬起头,眼圈已然红透,她哽咽着,两行清泪从眼角坠落。
她连忙拭去泪水,这才小声开口:“殿下……今日若无殿下出手相助,臣女或许……或许已是哪位大人府中妾了。”
叶瑾诺听得黛眉紧蹙,“你身为当朝御史大夫嫡妹,除非是嫁一品朝臣,否则嫁谁都算下嫁,做妾实在委屈。”
“可臣女名声早已坏透了,又哪里来的脸面,敢挑选夫家呢?”薛木莜轻声说着,泪水再次滑落,她脸上也露出自嘲一般的笑意。
想起聂荣说过的话,叶瑾诺垂下眼睫,又问:“你喜欢唐弈?”
薛木莜轻轻点头,可末了,又摇了摇头。
“先前初次见唐大人时,臣女是有倾心之意。唐大人容貌俊朗,温润儒雅,又是一品丞相位,想来谁家姑娘见了唐大人都难免动心,可……”
薛木莜话至此处,又低低叹息:“可被唐大人婉拒两次,臣女也早已死心,偏偏兄长铆足了劲想把臣女送入唐府,几年下来,臣女的名声在都城百姓口中,已然是坏透了。”
叶瑾诺眸色微动,薛木莜所说,与她猜想中无异。
接着,便又听薛木莜道:“今夜兄长也提点过臣女,若是今夜再被唐大人拒下,臣女也不能再在府上待着,哪怕是做妾,今夜也必须寻到夫家。”
所以唐弈婉拒亲事时,她心慌意乱,以至于走投无路之下,对叶瑾诺投去求救目光。
出身高门,薛木莜自然不甘做妾,不管嫁入谁府上,她想来都会郁郁而终。
所以叶瑾诺对她,确实是救命之恩。
叶瑾诺轻轻出了口气,又问道:“想参加女子科举吗?”